Newtina | Thesleta
 
 

【授权翻译】Find Me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 第六章

原文:AO3 | Find Me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作者:sakuraz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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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6


带着口袋里熟睡的狨猴和满心疑惑,纽特悄悄溜回了卡斯特罗布舍。邓布利多并未提起狨猴主人的名字,或是他是否在进行卧底的工作,但随着纽特在脑中消化着今晚的所见所闻,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同时,他也越发意识到自己看不懂全局。

他并不指望能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答案。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计划总是守口如瓶,令人气恼。除了他的“地下网络”之外,他似乎期望每个人都能信任他,并且按照他的话去做。

当然,纽特的确信任他。他也的确是在按照邓布利多的话行事。所以说真的,邓布利多还有什么必要向他解释呢?不过,他的老师似乎并没有对他报以同等的信任,这种感觉并不好。

有些时候,纽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比利威格虫,被牢牢困在两只八眼巨蛛之间的网上。

他向房间走去,刚转过弯,却猛地一惊,停下脚步。古埃雷洛教授利落的身形正站在他的门口,看着撅蹄子的拼花公牛像。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米白和黄色的西服,头戴草编礼帽。魔杖别在腰间缝制的皮套上,格外显眼。

纽特立刻想起口袋里的东西。如果被教职员工发现他身上带着支持格林德沃的传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继续将手插在口袋里,控制自己不做出任何吸引注意的动作。

希望小狨猴也能继续睡着。他还没来得及给它施一个障眼咒。而如果有人注意到那间公寓被非法闯入了的话,他不希望自己去过那里的事情暴露。

古埃雷洛注意到了他,帅气的脸上神色一亮。“斯卡曼德先生!”他手中拿着一支酒瓶和两个玻璃杯喊道。纽特的心沉下去——这是个不易脱身的局面,何况他还挺喜欢这个好相处的教授。

古埃雷洛在走廊中间迎上他,纽特绷紧身子迎接随之而来的尴尬拥抱。所幸这个拥抱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通常不太介意拥抱,但是除了家人之外,很少有人对他张开双臂。其中最令他感到愉悦的来自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她在自己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上写满了笔记,并且非常礼貌地询问他是否喜欢拥抱。

整场签售会的考验在那一瞬间都值得了。

古埃雷洛抓着他的胳膊,退开一臂距离,咧嘴笑着。“我本想着你可能需要一个溜走的借口,不过看来你已经处理妥当了。”他松开手,举起酒瓶。纽特认出那是一瓶甘蔗酒——一种巴西朗姆。

“我一直都很擅长躲开教师,”他说。“虽然我现在应该也算你们的一员了。”

“总之,我告诉同事你今天会早点休息,毕竟你起得太早了。”

纽特不由地微笑起来,目瞪口呆之余也为这份体贴而感动。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准备一份报告并安顿好小狨猴,他可能不会介意和这位友善的教授喝上一杯,交谈片刻。古埃雷洛执教的学科是美洲本土魔法,这对纽特来说是既陌生又新奇的领域。他猜想着蒂娜在伊法莫尼是否也学过相关的课程。

蒂娜。他还要给蒂娜写信。但他要从哪里开始呢?

“谢谢你,”他终于开口道。“那真是很周到。我很想——”他抬手示意着那两支酒杯,“但我——呃——我可能的确需要早点休息。在那之前我还要写点东西。”

古埃雷洛的眼中闪着好奇,他倾身问道。“另一本书吗,先生?”

“啊——不是。不是书。暂时还不是。”

面前的教授看起来有些失望,纽特几乎感到受宠若惊。“我明白了,”他说,“那么我想,你已经为文章找好主题了?”

那篇文章。该死,他一直忘记。作为访问学者工作的一部分,他答应过要为南美洲的本土生物之一写篇文章的。

“呃,是的,”他撒谎道。“我可能会写一写毒牙龙。我不记得有人观察过他们的筑巢习性,那其实……”他摇了摇头,一瞬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其实很有意义。但我要先回一封信,还要整理更多研究,才能编写出正式的文章。”

古埃雷洛教授挑起浓眉。“一封信啊。我明白了。”他狡黠一笑。“我就猜到你在英国可能有个爱人。”

此时的纽特正在脑中草拟着回给雅各布的报告,闻言愣住。“什么?”

“有时候你的脸上会有那种表情。像是痛苦,但是……嗯,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像是身陷爱河。”

纽特几乎忍俊不禁,胸口泛起一阵笑意。爱。爱似乎并不能完全描述这种感受。他是神魂颠倒。心驰意往。恋恋不舍。病入膏肓。

“不——”他开口。“我不是——我们只是——她,呃……她是美国人。”他顿了顿。这不是什么解释。“北美的。”不对。“纽约人。”抓重点啊,纽特。“也不是我的爱人。”这个词。爱人。仅仅是这个词就让他感到荒谬而心惊。“她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古埃雷洛深色的双眼中满是理解,却也并未被说服。“我的朋友,你瞒不住我的。我的学生们都是青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即使爱慕的人就在一米之外,他们也藏不住心底的渴望。”他挽住纽特的胳膊,把他拖向房门的方向。“你不仅仅只想和这位女士做朋友。来吧,你不能放着这么一个旖旎故事吊我胃口。让我们喝一杯。我们可以聊聊你的罗曼史是怎么开始的。”

纽特尴尬地笑起来。“我可能更愿意聊聊毒牙龙。”

古埃雷洛爆发出一阵大笑,惊醒了狨猴。纽特低声朝着口袋念了个静音咒。

“你们英国人啊!”古埃雷洛笑道。“如此恐惧激情!”

“不,”纽特说。“只是我而已。”

古埃雷洛的笑容很快被更严肃的神情取代,其中混杂着某种带着痛苦的感同身受。纽特意识到自己从未听他提及妻子或是女友。

“在我看来,你是一位充满激情的男子,斯卡曼德先生,”他说道。“你对工作充满激情。多年来你的身心都投入其中。这位美国女巫一定非常了得,能将之魅惑。”

“魅惑,”纽特重复道,放弃了无谓的掩饰。“那样听起来像是她……欺骗了我一样。”他吞咽了一下,因为焦虑而心底微颤。他强迫自己补充道,“她没有。”

“请原谅我。或许可以说她赢走了你的心?”

纽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尽管,比起想到她时内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文字与画面与冲动,“赢走他的心”仍是太过轻描淡写的说法。

古埃雷洛举起玻璃杯,耸了耸肩。尽管纽特读出了一丝失落,他仍为面前的教授扫向走廊的一眼而松了口气。

“我看出今晚你的思绪已经飘向了别处,先生。请不要让我打扰了。或许我们可以另找一天聊聊关于美丽女士们的糟糕故事。”

纽特轻咳着笑了一声。“当然,”他说。

不知为何,直到古埃雷洛教授的脚步声远去,纽特才对着公牛像低声说出口令。他的心底有个声音说道,以防万一。

他想到了邓布利多是如何对计划的全局三缄其口,不禁僵硬地笑了笑。

在迈进房间的同时,他就已经在捞出口袋里的狨猴了。她现在很警惕,不愿离开他的手掌爬到花梨木上去。因此,纽特将她放在头上,然后脱下外套,拿出传单,再解下马甲。

护具下,他的衬衣已经湿透了,棉布带着恼人的热度贴在腰腹和背后。他脱掉肩臂的护具,拽出衬衣下摆。新鲜凉爽的空气拂过皮肤,他舒服地低哼了一声。

皮克特从他的外套口袋里爬出来,拿着些显然是从那间公寓里顺回来的木制小玩意儿,向着花梨木走去。

“看来你跟嗅嗅学了点坏习惯,”纽特亲昵地责备道。“那就拿着吧。我不觉得它的前任主人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些。”

他转了转肩膀,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狨猴爬到他的肩膀上,倚在他的颈窝。他抬手拢住她小小的身躯,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脑袋。

“我很抱歉,”他低语。“但你现在没事了。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你安全了。你安全了。”她发出几声柔和而哀恸的叫声。纽特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来。

传单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起来只是一篇文章的开头印在水晶占卜球上。纽特的脑中闪过尝试密码的想法,但还是放弃了。凭借他对邓布利多的了解,这密码一定是稀奇古怪又难以猜测的。

因此,他反而挥了挥魔杖隐去了文章,并以此为鉴,决定将回信写在实体的纸张上。

他舔了舔羽毛笔尖——这是个坏习惯,对他而言却有种古怪的仪式感——然后蘸上墨水。

雅各布,

后位纾解是指向后排尿。不论如何,我很抱歉让你身处“卸货”地带了。以1:20的比例调兑莫特拉鼠汁液和花梨木精华应当可以去除所有残留并治愈皮疹。告诉B药剂制作步骤从我野外笔记的23页开始。至少我记得是的。

他扫了一眼塞在箱子里的联络书。这部分总是比较棘手——他必须把任务结果翻译成烘焙术语,打着烹饪教学的幌子投递出去。

食谱找到了。不确定有没有成功。我找到了白糖,但一定要小苏打吗?

他咧嘴笑起来,想着雅各布一定会为这个问题而急红了脸的。他的朋友对于膨松剂有着令人费解的热忱。

我会为小猫头鹰们想想办法的。大概。派泰坦妮娅来找我。

-N

又及:告诉B我找到西奥朵拉了。备好手绢。(两条也不嫌多)

又又及:为了避免再次因为术语造成灾难,请参见《魔法生物学概要》(在书桌左上角)的书后附录。书糟透了。但术语表很好用。

他卷起羊皮纸,又施加了几道咒语,然后哄着奥菲利娅伸出脚爪。片刻之后,猫头鹰伸展双翅,飞入渐浓的夜色之中。

纽特目送着她飞远,隐隐担心着猫头鹰以及信件的安全。

然后,在他的勇气消散之前,他从桌上抓过一张崭新的羊皮纸,舔了舔羽毛笔,在开头写下日期。

18/9/1929

亲爱的蒂娜,

你可能已经听说了我目前在卡斯特罗布舍,不过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在这里,身份还是“访问学者”。(我确信忒修斯肯定会好好嘲笑这个头衔的。我在学校的成绩很糟糕,至少对他而言。但忒修斯是学生会主席,而我每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被关禁闭。)

这样不行。不能让她觉得他是个坏学生。虽然他以前的确是。不过考虑到蒂娜在认识他的五分钟内就逮捕了他,她可能已经猜到了。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因为特别糟糕的事情而被关过禁闭。大多是因为逃课照料受伤的格林迪洛,在变形课上开小差,或者让普伦德加斯特暴露出他高傲自大的混账本性。

好吧,还有偶尔几次被带坏的——但也无比有趣的——和莉塔的恶作剧。

但不行。他不能这样起笔。他必须直截了当,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写信。他将羊皮纸揉成一团,重新拿过一张。

亲爱的蒂娜,

该死。他能说“亲爱的”吗?尽管已经写了许多次,他以前却从没有仔细想过。对他而言,她的确“亲爱”,但这个用语会不会太常见了?“最亲爱的”可能太夸张了,毕竟他们还没有……除非他们已经是那样。他们是吗?

不行。不能用“最亲爱的”。太主观臆测了。或许他应该就写,“蒂娜”?看起来没那么正式,显得更亲近,但会不会又显得没礼貌?他一定是想太多了。一直以来他都在信里写“亲爱的蒂娜”。她会回以“亲爱的纽特”,以及偶尔的“嘿,你听着”。他喜欢那样的开头。那样熟稔轻斥的语气。梅林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多“惹点麻烦”了 。

好吧,就用“亲爱的蒂娜”。

18/9/29

亲爱的蒂娜,

很抱歉我这么久没有回信。新热带区域的猫头鹰痛恨向寒冷地区送信,而雅各布依然不愿意把手放进火里,尽管我已经告诉过他无数次,飞路粉的火焰非常安全。因此,除非雅各布给我写信,否则我还没有什么办法把信寄出去。

这样就好多了。开门见山的解释。

他提到你给我写了信。不过,我还没能读到你的任何来信。为了以防万一,恐怕除了我自己的猫头鹰之外,其他猫头鹰都无法直接给我送信——雅各布正替我保留着你的信件,这……

他停下笔,抿起嘴角。笔尖在墨水中落下又抬起,他注视着未干的字迹,思索着。

他的心绪已经完全被她搅乱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想知道这些。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让她知道。但或许还是写下来更好。在泰坦妮娅到来之前,他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让他的勇气来决定是否寄出这封信。

因此他继续用事实充填着信件,至少是他能够用语言描述的部分。

……这对我来说像是精神折磨一样。我想知道你对飞猴的分析,还有你觉得作者是真的看到了一只魔法混血黑猩猩,还是凭空编造的。(在我看来,如果他对魔法世界没什么了解,他不可能写对那么多东西。当然,就像你说的,他写错的滑稽地方让我们足足笑了三个月,这点也不能忘记。)

不过,比起那些,我更讨厌不知道你现状的感觉。我想念你的字迹和染着油墨的指印。我总是查看那天的报纸,猜测是哪一个头条吸引了你的注意。

我想念读信时在脑中听见你声音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想象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因为把我逗笑而感到满足,或者因为我在你傻乎乎的移民拼写里加上“u”而恼火。其实我就是为了气你才这么做的。我没怎么分析过这样做的理由,只知道我很喜欢你冲我生气时脸上的表情——你那双火蜥蜴眼睛有着相当锐利的神色。

我时常感觉我们那天并没有真的在泰晤士河边分别,而是在另一层面上继续相处着。你的信似乎能将你召唤来我的工作室。有一次,我记得自己甚至抬起头,以为你会在操作台那里看着我笑。当我发现你不在那里时,我失望极了。

换言之,读不到你的来信意味着不再有那些意念中的蒂娜因为我提出托托(译注1)才是故事里真正的英雄而投来质疑的眼神。(我知道你一定在其中一封信里反驳了我,但我绝不会被说服。)

所有这些,换句话说,就是我已经有六周不像是真正的自己了。我被丛林、凯波拉和龙环绕着,身处在想要更了解它们的人群中,却发现自己只想要幻影显形回到伦敦,拿到那些信件,或者更好的,回到纽约,亲自去见你。我答应过要亲自送书给你。我之前没能找到机会,但或许你会想再要一本?

我很不擅长总结。或许说“我想你”可以吗?我觉得这不太合适,但我一直不善言辞。除非我可以用上术语,不过我最近才因为术语导致雅各布被毒角兽尿了一身。这个故事或许应该让他告诉你,我确定由他来说会有趣得多。

想说的太多了。我有太多琐碎小事想要告诉你。还有太多重大事件,我不能说,但如果你在这里,我还是会和你分享的。 你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谎言。

他放下羽毛笔,向后靠在椅背上,用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呻吟。他绝对不能把这封信寄出去。满纸沉甸甸的都是他最糟糕的想法。被古埃雷洛教授发现他心里揣着一团火还有什么奇怪的吗?火苗散发出的烟雾恐怕从纽约都能看得见了。

狨猴动了动身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喃喃了几声。纽特伸长双腿,舒展着身体。他必须要给她写点什么。

他扫了一眼野外笔记。在他的脑海中,蒂娜已经和他相伴了几周,倾听着他的想法和每一次的小小冒险。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无数次想象着她,坐在早餐桌边,靠在书桌旁,或是摆弄着他收集的瓶瓶罐罐。还有些时候,当疲倦令他控制不住飘忽的思绪,他脑中的小生物就会飞快地溜过去,撬开那个标记着“不能有的蒂娜想法”的抽屉。

那些时候,他会感觉到她靠在他的椅子上,细长的手臂轻抚他的肩膀。她虚幻的唇温暖地触碰他的脸颊,就如同在码头那时一样。她的身上有着月痴兽的气息,以及他留在地下室动物园里的肥皂的气息。除此之外,就是蒂娜的气息——是萦绕在他的浴袍和她借去当睡衣的衬衣上的气息。

这段思绪太糟糕了。想到她穿着他的衬衣。坐在他的床边。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迈进怀中时,掌下她的腰肢和精巧对称的骨骼,她的呼吸近在脸侧。他的心跳都乱了几拍,可能说错了好几句话才找回思绪。或许是关于她的笑,关于她的笑是如何像雷鸟般惊艳了他。亦或,他应当告诉她,他是多么喜欢她和自己相当的身高。他也的确这样说了。她的脸颊柔软如蒲蒲绒,而他只需稍稍侧头,就可以用鼻尖探索她起伏的耳廓。

但他不应当这样想她,至少不能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尽管他的指尖微微发麻,脖颈的肌肉也放松下来,但即便是在想象中,她也不应当被纳入在他脑海和掌心躁动着的念头。

他叹了口气,坐直身体,狨猴因为他的动作咕噜了一声。他看着自己的野外笔记。比起匆匆忙忙地提出新话题,继续之前的讨论要容易得多。

他拿起羽毛笔,忽略胸膛里逐渐冷静下来的血液和腹部轻不可察的痛苦。

18/9/29

今天早上,我被七只半山羊濒死的叫声惊醒了。蒂娜,没什么事能比得上穿着睡衣和作战靴奔跑着穿过丛林,然后发现一条将近五米的毒龙窝在挤奶棚里冲你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了。

那是一条秘鲁毒牙龙,她怀有身孕,急着寻找合适的巢穴,因此决定霸占学校的山羊圈,烤熟任何拦路之羊。这基本上就意味着那里大部分的山羊了(我在之后附上了关于“半只山羊”的备注)。

好在这不是我第一次遇上毒牙龙。六年前,我在阿根廷拜访一位发现了废弃龙巢的专家。巢穴里的一只小龙受了伤,我自然就收留了她……

他写了一个多小时,提到了这座城市、这里的食物、五彩斑斓的灯笼、还有似乎让所有人都变得怠懒而无法专注的湿热。他还在信的末尾绘制了一张西奥朵拉的草图。

他将狨猴带到床边,将它安置在无人使用的另一只枕头上。最好还是让它占据这个空间,免得他在睡梦中再次想到那个修长精致、有着火蜥蜴双眼的身形。

他洗了个能够忍受的最低温度的冷水澡,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些许。然后换上蒂娜借用过的同一套睡衣……这可一点都不能让他冷静。然后他爬上床,几乎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和古埃雷洛教授喝上一晚,好让甘蔗酒将蒂娜的身形推进臂弯,或是逐出他的脑海。

 

【译注】

1. 托托:美国系列童话故事《绿野仙踪》里主人公多萝西的小狗。前文中提到的飞猴和猩猩都是故事中的角色。

27 Apr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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