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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译】Alison Sudol Livestream | 2017.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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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这是在哈维·韦恩斯坦性侵丑闻被曝光并引发大规模讨论之后,Alison Sudol进行的一次相关直播。部分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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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打算做一次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直播,因为我看到很多关于哈维·韦恩斯坦的事情,每个人都在谈论,而这些事情也引出了很多很多关于不健康的男女关系,关于性骚扰、性虐待还有侵犯行为的讨论。我也做了一些不同的准备,因为这次我会读自己预先写好的东西,而不是即兴来说,因为我会谈到一些对我来说很私人也很脆弱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坚持听我说完,因为有些地方可能会断断续续,但我觉得我必须要说出来。

那么……即便对行业里认识哈维的那些人,知道他是那种你不会愿意跟他在一间屋里独处的人来说,了解到他的侵犯行为达到何种范围和程度依然是很令人震惊的。那不仅震撼了整个行业,甚至扩大到了整个世界。这似乎让很多事情都开始被揭露出来。我心里有一部分也被深深触动了,足以让我……

刚才是有人让我把衣服脱了吗?我看你该自行退出这个直播谢谢。

我一直不愿意谈论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听说了那么多女性被哈维侵犯,并且意识到对她们来说公开发声是多么困难之后,我自己也鼓起勇气来公开我自己的经历。我下面努力要说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很艰难的——可以说非常可怕——而且再次带起了我非常努力想要抛下的情绪。但我觉得我必须要说。这是一个治愈的机会,也可能帮助一些正在经历类似的事情的人,就像了解到其他女性的经历帮助了我一样。

在我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我在行业聚会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他能帮我发展音乐事业。他比我大十五岁,安静而自信。而且从一开始,他似乎就和其他人当时看我的方式不同。他像对待一个艺术家,一个有潜力的人那样对待我,而不是一头金发的潜在商品——在那个年纪我就已经很厌倦并且很困扰于这样的态度了。我当时一下子就很兴奋也很感激于能有他那样一位文雅成熟的人愿意听我的歌,愿意帮助我。我们开始一起工作,我很开心地转来转去,在他的鼓励和挑战下不断地创作。起初一切都很单纯,创作和艺术发展,但之后事情就开始变了。他开始巧妙地故意开一些小玩笑,说我们可以在录音棚亲热,或者他忍不住开始爱上我了。我感到不舒服,但只是笑笑就过去了,或者用打趣的语气叫他别闹。我告诉自己他就是闹着玩的,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心里有一部分也知道那是不合适的。随着我们继续共事,这些话不断出现,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露骨。我在创作方面发展很快,这让我对他越发感激,也让他这些冒犯举动更令我困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次次地试图牵我的手,我只是一次次地甩开。有一次我躺在长椅上听歌,他就在我旁边躺下来,结果我把他砰地一下推到地上,特别尴尬。我现在其实还有点惊讶,因为他个头很大,比我壮实很多,但那时候应该就是情绪使然。我那时候内心还是很有力量的,我对此感到骄傲。

我对他说了无数的不。不,不,不,不,不。我一直在说,不。但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让他变本加厉,这真的太奇怪了。有时候他会很浪漫,在我耳边说那些最动听的话,因为他真的很会说话。有时候他可怜巴巴地说他爱上我了,因为没人像我这么理解他。我对他感到悲伤和同情…我真的不想哭。我只想说完这些事情,因为我希望可以帮到一些人。我为他感到难过,感到同情。我想照顾他,因为他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那么难过。

然后有时候,他会做出非常针对性的评价,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对我的外表,对我“挤奶工一样”的手臂,他知道手臂是我最在意的身体部位。我讨厌我的胳膊……不,我不讨厌我的胳膊,不能这么说。总之,那个时候我讨厌我的胳膊……其实现在还是有点,我在改。他说我没品味,嗓音不细腻。我对别人的讨好感到不自在,还有我的舞台表现有多糟。所有这些……顺带一提,我对这些观点毫不反对……我还要继续改变自己这种想法。但这就是这些话有效的地方,最熟练有效的操纵手段都至少基于一个事实核心,而他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熟练的操纵者。

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大胆。我们相处时,他对我说的话带有很明确的性意味。我一直试图转移话题,但已经开始精疲力尽了。我告诉了父母,他们也要求他离开我,但他拒绝了。但我还是继续和他一起做音乐。我父母没有阻止,或者他们可能可以阻止,但是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有什么他们能改变的,因为老实说,真的——我放不下我们正在制作的音乐或者……他,因为这时候我已经有点离不开了,内心也越来越矛盾。

有一次我们和另一个音乐人见面,他告诉我这个人很有权势,会来看我演出,而且会跟我探讨未来合作的可能。他坐在我旁边,一边在桌下偷偷摸我的手,一边在桌上和别人洽谈。看他那么热情地跟别人谈论我的音乐,我的抵触完全消失了。我任他牵着我的手。我感觉很挫败,但也困惑地觉得安心,好像他在以某种方式保护我。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而且那段时间我跟父亲不说话了,让我很痛苦,那时有个比我年长有权威的人站在我这边就很有吸引力。之后某天吃完午饭,在餐厅停车场他让我吻他。我心软了,很拘谨地碰了一下——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越界了,但现在回头来看,我能看出来他表现得多么随意,好像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一样。但对我来说不是。我告诉自己有很多人会和朋友亲吻。我试着控制情绪。但我不是那种人,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人。亲吻对我来说意义很重。这时候我心里已经乱套了,我开始不知道是非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我已经觉得继续和这个人做音乐是错的了。某种程度上我知道这非常不合适,但他相信我,并且我们创作的音乐也确实很特别。最糟的是他开始让我相信这种吸引是创作必须的。我现在就要说——这是胡扯!因为从那以后,我创作了这么多的音乐和艺术,根本不需要那种关系。有很多男性把我当做艺术家,当做独立个体尊重对待,而不是看作一个性对象。实际上,老实说,摆脱这个人之后,我创作的音乐艺术和其他事都比之前做的更好了。好太多了。

总之,当时的一切都很沉重并且我找不到人诉说。我感觉太羞愧了,我知道除了一个朋友以外没人能理解我。我告诉了她,谢天谢地,她很善良,她成了我的密友。但是当我告诉当时的另一个密友时,她不能接受,和我绝交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很茫然了,这对我是个毁灭性的打击。那时候我已经觉得不可避免地要出事了,但又天真地以为我能应付得来。

有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工作。我当时穿着牛仔裤。我记得这个,因为我记得他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解开了拉链。他做了他想做的。我记得当时我就像瘫痪了一样。我想说不,但是我太震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是让它发生了。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哭。我不怎么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就好像从上方看着自己,就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样。当我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车里……顺便说一下,现在有一个朋友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一个人做这个直播的。当一切结束之后,我一个人坐在车里,我记得我坐在那儿,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发着呆,感觉一切都完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我涂了睫毛膏,因为我以为我不会哭的……好了。我一定要完成这个直播。GOD DAMN IT! ……对不起,如果你信教的话,请原谅我的脏话。

总之,我觉得我的生活永远不会和以前一样了。我甚至感觉不到心里涌出的那种羞耻感,这种羞耻感在接下来几年都萦绕不去。我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失去了某些东西,不仅仅是他做出的关于我们的选择。我失去了某些无辜。我没有阻止一切发生。我没有阻止它。所以这一定是我的错。我穿那条裙子的那次,我一个人去他家的那次,我早该知道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这个行为本身带来的痛苦,还包括身体的快感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背叛了我。我对自己完全丧失了信任。

当我读到被哈维侵犯的女性的故事,最触动我的是听到这些女性都感觉她们是有责任的。她们觉得应该更努力地阻止他,还有,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在某个时刻她们彻底放弃了,她们觉得那是她们的错,因为她们当时放弃了反抗。这对我打击很大,我又开始哭,我很久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哭过了。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哭了。

当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我不认为你的反应会是纯粹清晰的愤怒或者自我保护。“不,这是错误的,你在侵犯我。”这不是第一反应。对我来说,对大多数女性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我的反应是我做了什么值得被这样对待。我应该阻止他的。我早该知道的。我应该反抗得更厉害的。我应该更坚强的。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有错,而把事情怪在自己身上,因为作为女性,我觉得本质上,我们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错的,仅仅因为我们是女性。顺便说一下,那些男性似乎从来不会感到这种内疚。完全没有。这种人完全没有罪恶感,但因为我们对这些事的内疚和羞耻,反而是我们沉默了。我已经了沉默了十多年。很多和我很熟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从第一次之后,我就放弃了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切已经发生了,而且我发现我开始对这种混合着痛苦和愉悦的感觉上瘾。一切从一次痛苦的创伤事件中开始,然后变成了反复发生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之后就变成了一段感情关系。我以为我自己深爱他。但在某个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我必须离开他,因为我觉得自己灵魂里的某个部分就要死了,我必须离开。

然后,天呐。他简直疯了。真的疯了。但我还是想办法离开了,没有再回去。即使是现在,我还是很难把发生的事情定义为性虐待。就好像这个词代表一种瑕疵,或者媒体总强调它带来的戏剧事件,或者因为非常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女性——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好像看起来会把它当做强调自己是受害者的机会。但我不想当受害者。我也不想把自己看做是受害者。但现在我32岁了,我能认清这件事。现在我有更多同情心。不仅是整体上来说,我对自己也有更多同情心,尤其对年轻时的自己。

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不可接受的。是在权力、年龄、体型、形势和性别各方面的虐待。它在各个层面都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而且即使我拒绝让它再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我也不能忽略它造成的伤害。我在离开他之后花了将近三年才能让别人握着我的手——我甚至可能去做美甲的时候,如果美甲师是男性而且抓着我的手时间太久,我也会把手挣开。我对性、对我自己的身体的态度花了至少两倍的时间恢复。说实话,我现在还在恢复的过程里。

然后,在这种困扰纠结的情况下,又出现了一个男性,在行业里更有权势,他突然出现而且很快就变得对我的事业非常重要。在合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开始有那种不专业的感情。就像前一个人一样,一开始他也很无害,我没法描述这对我的影响有多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越来越固执地相信是我自己有什么问题在导致这一切发生。就好像我就是会吸引这样的事情,就像我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怎么说,就会引发这种事?我开始自闭,轻度抑郁,生活开始一点点失去乐趣。这段我本来很期待的,应该非常精彩的人生,因为这些事情,我感觉自己就像丧尸一样。完全一片迷茫。

处理这种事情变成了我每天的日常,我故意躲开,假装看不见,对那些评价一笑了之,开着玩笑假装注意不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心里越来越不舒服。而且我必须假装没事,不然可能会毁了我自己的事业。那时候我还年轻,如果没了事业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现在我很生气。在某种程度上,第二次的情况加强了第一个人灌输给我的认知,就是男性必须要被我吸引才会相信我的能力。

然后这第二个人,他试图跟我上床的手段稍微没有那么激烈一点,因为他没有实质性地强迫我。他只是时不时地,基本上每天,半开玩笑地说一些类似求婚的话。业内其他人也注意到他这种迷恋,有些人觉得他只是喜欢我的音乐,为了鼓励我继续努力,他必须这么做。可能有人这么做?我不知道。其他人就觉得有点不能忍受,很奇怪,有点倒胃口。如果是我看到有人那样做的话,我也会有这种感觉。并且我觉得那对我的事业弊大于利,而且在心理上对我伤害很大。对付身边这两个人已经让我觉得不能承受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我只是默默吞进肚子里。我25岁就不得不摘除了胆囊。

那时候没人讨论这些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要说这些。因为现在我们终于开始发声。如果我当时知道其他人也在经历类似的事情,我可能会处理得更好。我一直有对自尊和对自己身体态度的问题,在进食方面也有困难。我从12岁就开始控制饮食。这些事情发生后,之后很多年——甚至直到最近——我就好像是在把自己的情绪吃进去一样。我会吃很多很多南瓜蛋糕压抑自己的难过。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我可能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有吸引力,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危险。我觉得是因为我有吸引力,所以这些事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会增重,但又觉得很羞愧,然后就会非常极端地减肥,有时候甚至吃药减肥。那些药让我觉得神志不清,所以我又停了。但很多女孩儿不会那么听从自己身体的反应,或者没有那么敏感,可能她们以前有过催吐之类的行为,有比我更严重的健康问题,那真的很糟,而且真的一直会有这样的情况。

当我终于设法摆脱了这些人之后,我花了很多年修复创伤,从灵魂、精神、自信还有对自己身体的态度上。我那时候一直认为我不值得被爱,我是一个破损的人,是一件被毁坏的商品。我对所有一切的悲痛都很深刻,包含着内疚和羞愧。但这两人没有一个有类似的感觉。这只是更深层次问题的体现——我变成了那个觉得有错的人。我认为自己有错,因为他们不觉得。因为他们好像看不见他们做了错事一样。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在我前去质询的时候他们都道歉了——是的,他们道歉了——在他们的道歉里,我也能看到他们为此感到羞愧和痛苦,也能看到他们童年的一些经历使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也看到他们和女性的关系有多蹒跚。但即使在他们的道歉里,他们还是意识不到错在哪里。其中一个人在听完我泣不成声地告诉他他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之后,他特别诚恳地真心道歉了,然后他握着我的手,我还心想,终于……我们能牵着手,我们的关系是正常的人和人之间的友好相处了。然后他就看着我说,我必须要说这话,不然我可能会永远后悔的,我说好啊,你要说什么,然后他说,你想我吻你吗。我。的。天。另外一个人我甚至不想深入讨论,但基本上他阴魂不散了好几年。他一直给我发邮件。他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不管我做什么,他永远在那儿,在给我发邮件。我屏蔽了所有东西,而且……

不多说了。那简直就是荒谬。完全荒谬。有好几年我做噩梦都是梦见他。现在没有了,他现在也已经完全不在我的生活里,我也不再联系他,他似乎也放过我了。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里,我一直说不,放过我,不,不,不,不,不。没有用。没有。完全没用。简直搞笑。这也是现象级了。我见过其他男性也这么做。他们就是听不见“不”。我不懂,尤其是我们的社会总是说,你不一定要夺取你想要的。

我还想补充的一点是,我还遇到过两个跟踪者。其中一个人在跟踪我一两年之后触犯了限制令被关起来了。我的穿着不暴露,我也不喜欢穿任何能稍微显出身材的衣服时吸引来的注意。我觉得这真的让人很恼火,因为那不代表一种邀请。如果我穿任何让我感觉更好的衣服,那也不代表一种邀请。然而有些人就这么认为。我不想再为自己的身体道歉,或者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羞愧而隐藏起来。

所以,如果我们想做点什么改变现状,改变这种艾玛·汤普森称为“在我们行业系统里流行”的行为模式,这种男性对待女性的方式——在这次直播里也相当典型了——即使不是哈维那种过分侵犯程度的行为也是不该发生的。就像她说的一样,一个人是要有反复的行为才应该被称为侵犯者,还是只要他对一名女性这么做就算呢?她的观点是只要有一次就足够被定义。我和她看法相同。有位同事的另一个朋友那天还提出,如果哈维更有魅力的话,他还算不算是侵犯者。人们怎么能觉得 ——好吧,可能那样的话界线就模糊了,女性可能想要那样,那样的行为就没那么不端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就是这种结合体。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样对待过其他女性,还是只有我——说实话,我希望只有我。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对我造成最大伤害的那个人就是很有魅力的。同时他也利用了我对他的脆弱来掩盖他所做的事情。不是所有侵犯者都能从长相上辨认出来的。

我现在诉说我的故事,但其实我可以很容易地沉默下去,那样也更容易。但我只想让那些年轻女性知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了,你不是孤独一人。你需要发声。没事的。而且,即使是你在推特上给我发消息,我会看到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因为你不需要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这种行为不该容忍,作为女性我们要团结起来,我们要改变这种系统。有时候你不知道,灰色地带也是存在的。你能确信有人在虐待你或者不正确地对待你的唯一办法,就是他们给你带来的感受。如果你觉得事情不对,那就是不对的。而且我真的非常希望,如果你在看这个直播而且身处在类似的情况下,请相信我,这不需要继续下去。你可以脱离的。脱离出来可能会很难,但你可以做到。并且还有我们很多人站出来发声,只要越多的人为此发声,我们就越有力量。

我会接受你们的提问,但是我觉得我直播已经挺久了,我可能要去休息一下。之后几天我会在推特上回答你们的问题。谢谢你们陪我完成这个直播,即使是那几个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跳梁小丑,他让我气得都不哭了。并且我想在最后给你们一点积极的话,就是我没有再让这些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再继续影响我。现在我周围都是特别棒的人,很好很善良也很尊重人的男士女士们,我也能作为一个艺术家,一个独立的人,进行艺术创作,而不是看我长相如何。而且你要知道,有些人会让你觉得很无力,但你并不是无力的。我们都在这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都会支持你。只要你不允许,那不会毁了你的生活。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上,我们下次再见。

07 Sep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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