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ina | Thesleta
 
 

【授权翻译】Find Me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 第四章

原文:AO3 | Find Me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作者:sakuraz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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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in't Misbehavin'


夜晚的空气沉滞而湿重,混杂着雪茄魔幻的烟味。纽特在拉帕拱门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幻影显形了。他很庆幸煤气灯将石拱下的走廊笼在了阴影之中。街头挤满了人,有巫师也有麻瓜,在这著名的波西米亚生活的温床中进进出出,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纽特找准时机,向不远处桑巴酒厅的小号声走过去。他挤进人群,穿过拱门,然后走进拉帕脏兮兮的鹅卵石街道中,寻找一名带着一只纯白色狨猴的男子。

他花了一些功夫才摆脱试图从他脑袋里挖掘出更多关于西奥朵拉的消息的巴西教授。在平时,他可以一直谈论龙的事情,说到绝音鸟开始鸣叫(译注1),但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而且,他也喜欢狨猴。

好在,在霍格沃茨积攒下的充足经验让他堪称避开教师的专家,即使现在他也是教职队伍的一员。至少暂时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离开了城堡,嗅嗅巢穴里几枚闪闪发亮的小物件也帮助他成功地贿赂了凯波拉,没有引起任何吵闹。

走了五分钟之后,湿润的空气像龙的呼吸般压迫着他的脖颈,汗水浸湿了棕色领带。许多当地人只穿着衬衫,纽特也想效仿,但他需要衣服上的那些口袋。所以,他依然穿着夏季的浅色马甲和外套。身上层层叠叠的浅色棉布显得有些滑稽,让他想起以前母亲带他参加鹰头马身有翼兽竞赛时看见的巫师纨绔子弟,但至少皮克特似乎还挺喜欢他粉色口袋方巾上的树叶图案。

四周是摩肩接踵的人群,许多人笑着,叫喊声盖过了音乐。情侣们跳着舞从餐馆里出来,走上街头,转着圈踢着腿,全然不顾周遭经过的人群。小街上拥挤着更多的酒馆和影院,随着纽特大步流星地向目的地越走越近,这些商铺也越发肮脏破败。

鹅卵石街道越来越窄,最后变成了狭窄的小巷,建筑物褪色的墙壁阴森地拥挤在一起。煤气灯被彩色的灯笼取代,大街上明艳的桑巴旋律染上阴暗。周围路过的人群也更加脏乱,烟味中透出沾染魔法的鸦片气息。

纽特的胃里一阵翻腾,汗水渐渐发冷。这些街道带着熟悉的感觉。他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里勾起了他深埋脑中的一段危险回忆。

纽特改为用嘴呼吸着。他绕过一间屋子,屋里醉酒的男女懒散地瘫在摇摇欲坠的家具上。他在下一条巷子停下来查看地图。

他手背上那些细细的银色线条很容易被看成伤疤,也的确被多年留下的伤痕隐藏得很好。邓布利多的指示将他带到这条狭窄曲折,深藏在拉帕褴褛一角的小街。他呼出一口气,看在梅林的份上,邓布利多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选择派他到这里来?

“帅哥。”一个声音唤道。纽特一惊,微微垂下视线,发现那间酒吧里的一个女孩徘徊到了附近,正上下打量着他。她深色的眼睛在黯淡的灯笼下闪烁,酒红色棉布裙的领口低得令人担忧,仿佛只消一个喷嚏就会泄露大片春光。

“你在找人吗?”她问。

纽特飞快地将视线移到她肩上砖墙的方向,耳朵开始发烫。他缓了缓神,才能让喉咙按照大脑的指令发出声响。

“我——不是,啊不,是的。一个朋友。我要——”

她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迅速,用身体挡住了窄巷的出口,小巧的手掌滑上他的手臂。“我就是你的朋友,”她说道。纽特汗毛倒竖,慌张地后退一步,踩在破碎的砖块上。

女孩紧跟着靠近。她细瘦的手摸上他的腰,另一只手向他腰上的怀表口袋游走。纽特立刻抓住她的手,脑中一闪而过地担心着皮克特会为他代劳。

“对不起,不——”他说。“我不——那个,我没兴趣——”

“你不喜欢我吗?”她凑得更近了些,大片胸口贴在他的肋骨上。纽特惊慌地贴紧身后的砖墙,抓住她游走的双手。他几乎可以确定她是个扒手而非妓女了,但这样的关注依然让他难以应对。

“不。那个,我不知道——我确信你很好看。但我不想——我不是在找那种朋友……”她巧妙地将手腕从他掌心抽出来,摆弄着他外套的翻领,然后是他的裤子。纽特简直吓坏了。

“你还没结婚,”她说道,再次贴上来,大腿隔着裙摆抵在他的双腿间,将他推在墙上。这简直太荒谬了——她的身材是那么娇小。纽特可以轻易在力气上胜过她,但他想不出能够不粗鲁地将她从身上弄下去的办法。

“没有戒指,”她说道,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我会让你想娶我的。”

他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里开始染上怒气。“抱歉,我说了不——”

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向后跳开,手握在胸前。纽特跳起来,惊吓地看着她。然后他听见外套口袋里传来愤怒的嘘声,低头看见皮克特防备地举起尖利的手指。

“啊对,”他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宽慰。“抱歉。”他飞快地走过她身边,回到人群中,尴尬让他的脊背一阵颤栗。“谢了,皮克特。”

他迅速走过一间音乐嘶哑的桑巴酒吧,脑中渐渐意识到此地的熟稔感从何而来。这里正像他在战争后期驻扎的那个俄国边境城镇里的窝棚区一样。

在欧洲魔法部试图控制乌克兰铁背龙“火”力的灾难性尝试后,纽特被重新编排进一个特别行动小队中,主要负责从交火区解救受伤或被俘的傲罗。考虑到他的追踪和应变能力或许的确能起到作用,纽特接下了这个任务。

那个小偷游走的手掘出了他最为痛恨的回忆。纽特瑟缩着,小步跑上几级台阶,但记忆还是渐渐浮上脑海。

那时,他已经花了整整两天穿梭在被炮弹炸毁的麻瓜小镇的泥泞中,追踪一名受伤的傲罗,玛莉亚·奥申卡的下落。齐柏林飞艇巨鲸般的阴影依然悬浮在云层密布的空中,时不时投下另一波密集的弹雨。

当他在一间摇摇欲坠的石屋转角找到玛莉亚时,她的腿已经不见,肠子也被某种黑魔法割开,肚腹大敞。

“嘘,我找到你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说道,将魔杖塞在齿间咬住。她的腿已经被烧焦了,之后他发现她的三根手指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有人用魔法截肢折磨过她。治好,再折磨。再治好。而在一切结束之后,她被开膛破肚,丢弃在这座麻瓜城市的废墟中等待死亡。

“没事了,没事了,”他重复着。“玛莉亚,看着我。坚持住。我找到你了。”最后,她的眼睛终于聚焦在他身上。灰色的眼睛因为痛苦变得呆滞,但依然警惕。“我在这里,”他说,“我在给你的伤口消毒。”她就像其他所有那些生物一样。他可以做到的。他可以救她。

一枚炮弹尖啸着在远处落下,大地颤动起来。

施加黑魔法反咒。用白藓浸过的纱布包扎,在移动她之前封住所有伤口……他可以做到的。

纽特将手臂垫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炮弹在越来越近的地方落下。砖墙咔啦咔啦地响着,在他们周围落下。

她的情况还不稳定,但他无法继续等待了。纽特在她上方保护性地弓下身子,对她露出自己最宽抚的微笑。“我在这儿,玛莉亚。没事的。我们回家。我找到你了。”

他幻影移形了。一瞬之后,他们猛地回到浸满鲜血的医疗棚内,医务兵急匆匆地跑来跑去,长袍被溅染成红绿相间的颜色。

“是文雀!”一个医务兵喊道。纽特听过别人称她为庞弗雷。她迅速冲到他身边弯腰查看,眼神锐利起来,然后再次喊道。“文雀警报!治疗师!”

纽特一直站在他们中间,抬动受伤的傲罗,稳住她,将他的力量加入咒语中。医务兵庞弗雷探查着玛莉亚的心脏,孤注一掷地想让它正常跳动起来。纽特用双手捧住玛莉亚的脸,更多血红的污渍沾上她的脸庞。“没事的,没事的,”他说着。玛莉亚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尽管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似乎能从他的在场中汲取力量。“没事的,没事。你安全了。”

“斯卡曼德。”庞弗雷严肃而精疲力尽的声音响起。“她不在了,斯卡曼德。”

一只手轻柔地扶上他的手臂。“她已经走了。”

他的文雀战友们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不理解这位古怪的、热爱动物的专家,但他们每个人都失去过试图拯救的人。每个人都昏昏沉沉地离开过这间帐篷,双手沾满鲜血,胸膛里充斥着愤怒,愧疚摧残着他们的内心。

他们拖着满心不愿的他去了镇上,灌得前所未有地烂醉。他们派了女孩们去找他。所有的回忆几乎都是一团迷雾,而记忆中仅有的几个生动片段,他都想要彻底抹掉。那些回忆里,有手在他身上游走,有唇在他嘴上停留。他笨拙着,道歉着,但并没有不情愿——而仅仅是想到这些,就令他感到羞耻。

等到第二天早上,整件事情都让他反胃。并不是因为他对性有什么反感——拜托,他是生物学家,自然界很少有什么会吓到他。即使是他不太有经验的事情。

不。让他感到羞愧的是,他的愧疚和丧恸是如此廉价,在陌生女人床上的二十分钟就能让他不再为掌中逝去的生命哀悼。更糟糕的是他甚至记不起床伴的长相,于是在脑海中,她就带上了那位俄国傲罗的容貌。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他作呕,即使他明白这只是潜意识的联系,两个不同的女子在他经历创伤的阶段中合为一个形象。

皮克特发出好奇的小颤音,将他带回了现实。纽特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更安静的街上,两旁是凌乱的住宅。很多屋子里开着灯,无线电播放着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和英语的麻瓜曲调。

……我已认定我所爱

我不听调情,我只想到你

不再胡作非为 —— 我的爱全都留给你

纽特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地图,发现一枚银色箭头像指南针般转动着,指向一栋建筑旁的石阶。

“好样的,皮克,”他说道。如果没了这只聪明的小护树罗锅,他还能做什么呢?可能什么都做不了。说不定他就死了。

纽特环视四周,然后抽出魔杖。

“人形显身,”他低语。窗后现出数个身形——吃晚餐的家庭,一群打牌的男子,正在化妆的年轻女性。没有人躲藏在阴影里,也没有人在屋顶窥探。

纽特将魔杖收进袖子里,穿过街道,伏低身子走上白色石阶。上锁的门上镶嵌着星形的瓷片。纽特敲了敲门,等待着。

门内一片寂静。他将手插进口袋,视线扫过藤蔓在夜晚开出的品红色喇叭花。它们散发出清浅甜美的香气,让他的思绪径直飘向了蒂娜。

他要怎么做,如果是她把他推在墙上……?

纽特汗毛倒竖,他紧张地大笑了一声,用手摩挲着后颈。现在最好还是把这个念头锁进脑海的抽屉里吧。(不,不只是现在。永远都不行,除非她真的那么做了 ,那样的话——梅林啊——他是不是甚至不该有这种期望?)

锁上,斯卡曼德。把抽屉锁上。

纽特咳了一声,清空思绪,将注意力重新转回门上。可能是没有人在家,或者……

“阿拉霍洞开,”他用魔杖敲了敲门锁。什么都没有发生。“门户洞开。”也没有。纽特叹气。为什么邓布利多的每个朋友都这么招人恨地擅长魔法呢?毫无疑问,这间公寓也被防护咒层层保护着。他抽开胸前的口袋。“皮克,我需要你。”

护树罗锅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他看见一扇窗户前爬满异国神奇植物的花箱,愉快地叫了一声,爬上窗台。

“你能告诉我里面有没有人吗?”

护树罗锅停顿了一下,将尖利的手指按在窗户上。过了一会儿,他吱吱喳喳地否认了。

“很好,你有没有看到——”

皮克特尖叫起来。一团毛绒绒的白色物体咆哮着从屋内冲向窗户。

“哇哦,哇哦,好了——”纽特说着,接住惊恐地跳下来的皮克特。“好了,好了……”

他从台阶边缘探出身子,试图看清惊恐地捶打着窗户的白色狨猴。

“冷静点,冷静点,”纽特迅速集中了注意。“我这就来。”

他踩上石质栏杆,爬上微微倾斜的屋顶,向窗口缓慢地移动。他趴在屋顶的瓦片上,探下身子,对上白狨猴泛光的粉色眼睛。

它瘦极了,小小的胸膛因为恐慌颤抖着,毛发凌乱。它已经孤零零地留在屋内有一段时间了。饥肠辘辘。被为了将他人阻挡在外的魔法困在里面。

狨猴的颈间闪现出绿金色的珠子,纽特凑近去看。“好了,”他说。“我这就来。”

这主要是考验时机的把握——让玻璃消失,抓住狨猴,将它护在胸口滑进窗户,也期望能护住狨猴的项圈不被撞坏。

好在一切顺利 。穿过防卫屏障时,他感到魔法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狨猴在他胸口颤抖着,不住地吱吱叫唤。纽特在外套口袋里翻找出一枚干枣,递给狨猴。

“皮克特,我好像对非法入室越来越熟练了,是不是不太好。”护树罗锅喳喳附议。“这样吧,如果你不告诉蒂娜,我就不告诉她。”皮克特点了点头。

纽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专注于周围的环境。这间单室公寓不拘一格,装饰着头戴狂欢节面具的古代哲学家的半身像,长着金色树叶的枝条在天花板上交织着,密密麻麻的水晶如银河般高低错落地悬浮在空中。当纽特走进屋内时,一盆多肉植物的花发出粉色的光芒。

小小的金色笼子敞开着,散落在屋子的四周,有些在架子上,一个摆放在书桌旁,另一个在浴室窗边凋萎的绿植丛中。盛放着果核、染着干涸的果汁痕迹的托盘间隔地放置着。

在这些生活痕迹中,纽特能辨认出一个深爱着他所照料的动物的人。把狨猴当成家人一样对待。他保护性地弯起手指护住颤抖的狨猴。“你没事的,”他说。“你没事的。上来吧。”他将小家伙放在肩头。狨猴抱住他的脖颈,小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和衣领,悲痛地低哼。一阵哀恸先发制人地攫住纽特的心。

不再需要调查,他就意识到狨猴的主人已经死去了。

尽管如此,一只小狨猴的状态仍不足以说服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同僚。他需要证据。

“踪迹显形。”他从魔杖末端吹出一口气,金色的尘埃冲刷着整间公寓。魔法的痕迹在尘埃下显现出来。

一名中年巫师在丝绸床铺上沉睡。有那么片刻,他显得很平静,但随即——

狨猴发出一声尖叫,想要逃开魔咒中突然迸发的动作,纽特不得不赶紧抓住他。

那名巫师坐了起来,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脸庞。他挣扎着,混乱地拍打寻找着自己的魔杖。他的动作越发狂乱,然后渐渐变得迟钝,最后彻底停止了。片刻之后,他的身躯瘫软下来,然后化为了虚无。

狨猴抓紧纽特的拇指呜咽着。纽特轻轻摇晃着,安抚着他。

“没事了,”他低语,声音沙哑。“没事了。”

他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写字台上。那里一定有些可以让他带走作为证据的东西。有了——在那台实体的金色打字机上,露出一截闪着微光的银纹纸张。

“好吧,皮克。看来我们的朋友对装饰可不马虎。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邓布利多提过这里会有些加密的东西。”

他抽出信纸,用魔杖点了点。“原形立现。”

一张传单从信纸上显现出来。一张格林德沃张开双臂的照片,上方有一行德语的标题。纽特眯起眼睛——他的德语很糟,但通过所知的寥寥数词,他也能读懂这张传单的意思。

他的身上泛起一阵寒意——这个人真的是邓布利多的朋友吗?还是说,他一直在同格林德沃合作,暴露他们的踪迹。一瞬间,纽特感到难以呼吸。

但随即,在纸张一隅,纽特本以为是精美装饰的书角变形成一只长颈长尾的鸟。它转头看向他,然后眨了眨眼睛。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纽特一惊,立刻行动起来。猎狗——不,燕尾狗(译注2)——吠叫着,紧随其后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纽特将传单折起来塞进外套口袋,匆匆抓起皮克特,找到狨猴的金色颈绳系在它的项圈上。

“好了,各位,”他说着,爬上窗框。“我们走吧。”

他倾身探进辽阔的夜空,幻影移形离开了。

 

作者备注:

好了,现在你们看到一些我对战时纽特的脑洞了。我编出了文雀行动队的故事来呼应他马甲上戴着的一战怀表的表坠。你能在电影里看见,而且如果你放大高清图片的话,你能看到上面有一只麻雀的图案。

所以——脑洞就是这样。

我还有一个理论,就是纽特对性这个概念是很放松的。如果你在养育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母亲身边长大,你不可能不理解这个概念,可能四五岁就了解了。而且他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动物专家,所以,毫不意外。

只不过……如果说到个人经验之类的话可能没有吧。

 

【译注】

1. 绝音鸟(Jobberknoll)是一种身上有斑点的蓝色小鸟。它一生一世不鸣叫一声,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刹那,它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尖鸣,叫出它一生听到过的各种声音,从最近听到的声音开始。(摘自哈利波特维基)

2. 燕尾狗(Crup)是一种由巫师培育出来的狗,与杰克·拉塞尔猎狗十分相像,但燕尾狗的尾巴是分叉的。这种狗对巫师极其忠诚,但对麻瓜来说却十分凶猛。燕尾狗几乎能够吃下所有东西。(摘自哈利波特维基)

12 Mar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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